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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/ 葦葦 (書自─霹靂英雄大補帖)
宋朝蘇大方子東坡先生曾有詩云:「人皆養子望聰明,我被聰明誤ㄧ生。」
看是自嘲,實則是對人生ㄧ大諷刺!他慨歎自己聰明ㄧ世,卻是:「多才惹的多愁,多情便有多憂。」證諸武林智者素還真,又何嘗不是!
旁人之苦,他易知而解之;而他心中之痛,又有孰能洞悉之?進而能體諒之者則更是鮮矣!朋友有難,他挺身而出,奔波劬勞,人人均視為舉手之勞;他力有未逮,猶豫遲疑,或未竟全功,人人皆責其自私藏巧,薄情寡義!殊不知,他亦有難以告人之苦,力難從心、思慮不周時!非他不願或不想盡善盡美,而是:獨木豈能支大廈?隻手豈能盡遮蔭!他再神再聖再賢,再智再慧再巧,所能掌握者,亦不過「半」邊天而已!更何況,江山代有才人出!
靈心異佛之死,玉天璣非難他:犧牲別人,成全自己:無難佛之死,好友空劫責他臨危不救,情義枉顧:而崎路人」之喪,更使他落的「一將功成萬骨枯」的千古罵名!然則, 靈心異佛從容就義,其時身受重傷的他,豈有抗辯阻止之力?而無難佛遇難時,已成植物人的他,自身安危尚賴神秘劍客保護,又何能力顧及他人?
他ㄧ生為公義而忙碌奔走,無數人仰賴他排難解紛。因此而成對手列為壁櫥之而後快的首要標的。他自身智謀武功均高,敵人難以招架。但身邊至親至愛之人卻總有難以兼顧之時,而變成他ㄧ生痛徹心肺的遺憾。他為了顧及文弱妻兒的安全,而不得不對其冷言以斥,漠然已對,盼愛妻能躲過武林的漩渦,而倖免於難。可惜的是,這番苦心孤詣,非但不能遂其所願,反而招來愛徒及好友的不諒解!令人不禁感概,至好之人對其了解,反倒不如仇敵!
摯愛陷於敵手,自不免情切關心,方寸大亂。好友歧路人便是在此非常時期未能及時洞悉他心亂如麻,力求鎮靜以求萬全的心態,貿然相責,恣意而行,終至為人所俘,更進而命喪黃泉。令他雪上加霜,含冤莫名!只是,他認為「凡事但求無愧於心」、「知吾者恆知之」而始終不加辯解!
落紅不是無情的,作春泥更護花。腳穿二十銅釘、懸空棋盤憔悴,落實的身影以及落日隙縫中險險引刀自刎,已足可證明,無庸贅言!
「掌握文武半邊天」並非ㄧ呼百諾,叱吒風雲,驕恣任情的威風,而是忍辱負重,倦無人問,累無人替的責無旁貸,以及遍嚐生離死別,生生死死傾砸無止盡的滄涼!
白蓮啊!白蓮!上智者雖有其天賦的宿命與無奈,亦祈願自身能如照世明燈所稱許的「百煉金鋼」,永遠無視於橫逆困蹇,仆而能再起,永世屹立不搖。然而存在於那光華內蘊,百折不撓的精神亦必在漫漫的人生路中,堅定的秉持下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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